◇ 第147章 剪紙娃娃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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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147章 剪紙娃娃（三）
顧檸沒聽懂，不由地看向了她姐。
顧琪順著我的後背：“你先冷靜會兒，冷靜下來咱們再說。”
我摸著咚咚直跳的心臟，大腦還回不神來。
顧琪拿紙幫我擦汗，擦了會兒對她妹說：“去倒杯水給你黎姐姐。”
“好。”
顧檸給我倒了杯溫水，水喝下去時我甚至覺得喉嚨很疼。
“好點了嗎？”
我閉上眼睛緩了緩後睜開：“琪琪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我將夢境告訴了顧琪，顧琪告訴我我半夜在睡夢中突然大喊大叫的扭動身體，她們怎麽喊也喊不醒我，當時把她們嚇壞了。
沈默後我說：“我覺得那是那個娃娃死前的場景，她肯定是被害死的。”
“她不去找害死她的人為什麽來纏著你？”
我蒼白著臉搖頭：“你說，她是不是想要我幫她？”
顧琪想了下，說：“明天去你家。”
“我害怕。”
“逃避沒用，咱們得把事情解決了。”
第二天顧琪和秦一州陪我回了家，家裏並沒有任何變化，顧琪進入我房間後對著空氣問：“小朋友你在嗎？可以出來見個面嗎？”
“現在是白天鬼魂怎麽可能會出現？”我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“可我那天就是白天看到那個小女孩站在落地窗邊的啊。”
“對哦……”
秦一州在我房間裏轉了一圈，什麽也沒發現。
“如果那個女孩是被虐殺的，那麽她的鬼魂為什麽會附在那個紙人上呢？”
“不清楚，我沒夢完。”
話音剛落一本書掉在了地上。
是我之前扔掉的那本——杜甫詩集。
秦一州走過去撿起那本書，打開著的那頁是杜甫的《彭衙行》，詩中間被剪去了一句話，他回頭問我：“這裏缺了的一句是什麽？”
“暖湯濯我足，翦紙招我魂。”我說。
“翦紙招我魂……”秦一州喃喃重覆，“剪紙作旐，以招人魂，這是一種古時風俗，這個紙人身上附著的靈魂可能是死於某種祭祀。”
我回憶昨晚的夢境：“我也覺得是祭祀。”
顧琪道：“對啊，我們去那地方不就是說曾經是用來祭祀的嗎？可能有人在那裏進行了某種可怕的祭祀也說不定，比如說……活人祭。”
聽到活人祭三個字我的後背一涼，猛然回身，後面什麽也沒有，我害怕的緊緊貼著顧琪。
顧琪道：“是不是阿黎要擺脫她就得先洗刷她的冤屈，抓到害死她的人？”
秦一州站起身：“或許。”
我的眉皺起：“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她具體是在哪出的事。”
“夢境。”秦一州看向我，“阿黎，昨晚夢到的場景能畫下來嗎？”
“能，可是或許沒什麽用，因為我只看到了燃燒的火堆和戴著部落面具的男人，夢境後面眼前一片漆黑，只剩疼痛。”
“把那個男人的面具和身上的圖紋畫下來。”
“好。”
我從早上畫到晚上才終於畫好，昨晚的夢像是刻在了腦子裏，任何細節只要我閉眼回憶就會清晰的呈現出來，畫的比較久是因為圖紋太錯綜覆雜，色彩太多。
秦一州將畫打印出來了幾張仔細觀察：“這人身上的是紋身還是顏料？”
我想了想說：“應該是顏料，不太像紋身。”
顧琪看著我畫的畫皺起眉：“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哪看到過這些圖紋呢？”
“在咱們迷路那呀，咱們下山那條長滿青苔的石路臺階兩邊的石欄上不就畫著有。”
我這麽一說顧琪想起來了，她激動的抓住秦一州的手：“一定是那附近，這個小孩可能就是在那附近出的事！”
“咱們明天再去一次僮灃古寨。”秦一州說。
晚上，秦一州誰在隔壁客房，顧琪和我一塊睡。
因為昨晚那個感同身受的夢我不太敢入睡，疼，太疼了，她不想再夢到第二次。
身旁的顧琪已經睡著了，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我有點害怕，不斷催自己快睡，可是越強迫自己睡覺大腦越清醒。
完了，根本睡不著……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旁邊的落地窗被有節奏的敲響，我的身體瞬間僵住，不敢動彈，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。
敲窗聲持續不斷，節奏很緩慢，聽了會兒我發現這聲音好像不是手敲的，像是……用頭撞的窗戶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聲音比先前更響，我的心臟隨著每一次敲擊劇烈的跳動。
鼻尖那股泥土和海水的腥味越來越重，大腦不斷發散腦補。
我感到非常害怕，只能將自己往被子裏蜷縮。
敲擊聲突然停了，房間靜的可怕。
對方是不是已經來到我面前了？是不是已經跟我臉貼臉了？
不知道是腦補過度還是真的，我感覺臉上酥酥麻麻的，仿佛有人在摸我的臉，極端害怕下我睜開了眼睛。
什麽都沒有。
房間裏昏昏暗暗的，月光透過窗照進屋子裏。
我看向落地窗，原本拉著的窗簾被拉開了，玻璃窗上有很多白色的印子，像沾了霧氣。
就好像有人趴在那裏喘息留下的哈氣。
我慌亂著手腳去開燈，可是頭頂的吸頂燈卻不亮。
停電了？
我的心更慌了，手不受控制的發著抖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敲窗聲再次響起，我看著微微震動的玻璃窗害怕的晃身旁的顧琪。
救命啊……醒醒……我害怕……
太安靜的環境下我甚至不敢出聲。
顧琪很快醒了過來，她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問我怎麽了？
我顫抖著聲音問：“琪琪……你聽到了嗎？”
“聽到什麽？”
“敲窗聲啊。”
“敲窗？”顧琪朝落地窗看過去，瞳孔猛然皺縮，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畫面。
敲窗聲突兀的停止了。
哢的一聲，房間門鎖被打開，我和顧琪同時扭頭看去卻並沒有看到房間被推開。
原本暖暖的房間突然變冷了，一股寒意在不斷靠近，陰寒無比，冷得瘆人，全身血液仿佛凝固，我倆大氣都不敢出，死死盯著房門。
什麽也看不到，但是能聽到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不斷朝我們靠近。
我仔細聽，那聲音好像是銅錢相撞的聲音，就好像有什麽人掛著銅錢墜子朝這邊走來。
很慢，還沒有腳步聲。
聲音由遠及近，已經靠近床邊，隨後聲音不見了，可四周的寒意卻沒有減退。
我想問問顧琪鬼魂是不是走了？卻見顧琪直勾勾看著面前的空氣，表情越來越驚恐。
“啊！！！”
她立刻擡手蒙眼大喊大叫。
那股寒冷突然退去，顧琪依舊在害怕的大叫。
“琪琪！琪琪你怎麽了？”我擔心的喊著她。
隔壁房間的秦一州聽到聲音立刻沖進了我的房間：“怎麽了？”
我看著他一臉慌張：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秦一州按下墻上開關，燈突然亮起，我下意識閉眼，奇怪，好了？
難道……剛剛不是停電？
這麽一想，瞬間覺得細思極恐。
秦一州走到床邊將手放到顧琪肩上：“琪琪，你怎麽了？”
燈亮後顧琪就停下了尖叫，她慢慢放下遮著眼睛的手，眼珠在房間裏轉了一圈，隨後害怕的撲到秦一州身上，抓著對方的衣服顫抖著聲音說：“剛剛有鬼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秦一州輕輕順著她的背安撫著她：“沒事了琪琪，別怕別怕……”
“琪琪……”看她這樣我很擔心。
待顧琪緩下來後秦一州才問她：“告訴我怎麽了？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？”
“看到了，我看到了那個女孩，她好可怕，是不是阿黎？”顧琪偏頭看我。
我一楞：“我沒看到啊……”
這下換顧琪楞住了：“你沒看見？”
“我沒看見啊……”
“怪不得你不叫。”顧琪摸著胸口，“好嚇人啊，還好你看不到。”
我咽了咽口水：“你看見什麽了？”
“你不是說敲窗聲嗎？我沒聽見，但我看向窗戶那邊時看到那個小女孩飄在窗外，接著她瞬間就從窗外出現在了門那，借著月光，我看到她身上纏繞著很多串著銅錢的紅繩，嘴巴處緊緊勒著一條紅繩，一枚銅錢遮在她嘴巴中間，她的雙眼、眉心、喉管、頭頂處釘著長長的木棍，血液掛滿了面頰。”
聽到這裏，我又想起了那晚看到的那個剪紙娃娃，就是那四個位置出血，不，還有手。
“那她的手呢。”我問顧琪。
“對了，她沒有手掌，兩只手都被從手腕位置斬斷了，血不斷的往外流，地上留下一條血跡，她慢慢朝我們靠近，殷紅的血落到床上，距離越近沖擊力越大，當時真的嚇慘我了。”顧琪害怕的緊了緊雙臂。
秦一州的眉頭深深皺起：“真是太殘忍了。”
“確實殘忍，但是她為什麽要嚇我們啊？”顧琪帶著哭腔說。
“她可能……說不了話？”我猜。
顧琪想了想，點頭：“也是，她這模樣即便什麽都不做光出現就能嚇死人，更何況說不了話。”
秦一州臉色沈沈。
“對了，她站在床邊時我發現她身上濕濕的，像是泡過水，頭發上、衣服上都沾著泥沙，潮濕味混雜著血腥氣，腥臭刺鼻，她插著木棍的眼睛對著我，那雙眼紅腫流膿，全是黑色血汙，我當時害怕極了，想捂口鼻都不敢。”
光想象我就怕的不行，要是剛剛是我看見了估計房頂都得被我給喊塌。
我神經兮兮的掃視了一圈屋內後害怕的說：“她會不會還在這個房間裏啊？”
顧琪看向我：“奇怪了，她在你家纏著你怎麽你看不見她？”
秦一州摸摸下巴：“確實奇怪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說。
秦一州看向顧琪：“能畫下來嗎？”
顧琪震驚：“你開什麽玩笑，我畫畫什麽水平？”
“畫火柴人都難看。”
“知道你還問。”
秦一州嘆氣：“會畫畫的看不見，不會畫畫的反而看得見。”
顧琪皮笑肉不笑：“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。”
秦一州站起身：“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害人，你們別怕，已經三點了，快睡吧，明天還要去僮灃古寨。”
我和顧琪對視了眼，不是很敢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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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檸沒聽懂，不由地看向了她姐。
顧琪順著我的後背：“你先冷靜會兒，冷靜下來咱們再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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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琪拿紙幫我擦汗，擦了會兒對她妹說：“去倒杯水給你黎姐姐。”
“好。”
顧檸給我倒了杯溫水，水喝下去時我甚至覺得喉嚨很疼。
“好點了嗎？”
我閉上眼睛緩了緩後睜開：“琪琪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我將夢境告訴了顧琪，顧琪告訴我我半夜在睡夢中突然大喊大叫的扭動身體，她們怎麽喊也喊不醒我，當時把她們嚇壞了。
沈默後我說：“我覺得那是那個娃娃死前的場景，她肯定是被害死的。”
“她不去找害死她的人為什麽來纏著你？”
我蒼白著臉搖頭：“你說，她是不是想要我幫她？”
顧琪想了下，說：“明天去你家。”
“我害怕。”
“逃避沒用，咱們得把事情解決了。”
第二天顧琪和秦一州陪我回了家，家裏並沒有任何變化，顧琪進入我房間後對著空氣問：“小朋友你在嗎？可以出來見個面嗎？”
“現在是白天鬼魂怎麽可能會出現？”我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“可我那天就是白天看到那個小女孩站在落地窗邊的啊。”
“對哦……”
秦一州在我房間裏轉了一圈，什麽也沒發現。
“如果那個女孩是被虐殺的，那麽她的鬼魂為什麽會附在那個紙人上呢？”
“不清楚，我沒夢完。”
話音剛落一本書掉在了地上。
是我之前扔掉的那本——杜甫詩集。
秦一州走過去撿起那本書，打開著的那頁是杜甫的《彭衙行》，詩中間被剪去了一句話，他回頭問我：“這裏缺了的一句是什麽？”
“暖湯濯我足，翦紙招我魂。”我說。
“翦紙招我魂……”秦一州喃喃重覆，“剪紙作旐，以招人魂，這是一種古時風俗，這個紙人身上附著的靈魂可能是死於某種祭祀。”
我回憶昨晚的夢境：“我也覺得是祭祀。”
顧琪道：“對啊，我們去那地方不就是說曾經是用來祭祀的嗎？可能有人在那裏進行了某種可怕的祭祀也說不定，比如說……活人祭。”
聽到活人祭三個字我的後背一涼，猛然回身，後面什麽也沒有，我害怕的緊緊貼著顧琪。
顧琪道：“是不是阿黎要擺脫她就得先洗刷她的冤屈，抓到害死她的人？”
秦一州站起身：“或許。”
我的眉皺起：“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她具體是在哪出的事。”
“夢境。”秦一州看向我，“阿黎，昨晚夢到的場景能畫下來嗎？”
“能，可是或許沒什麽用，因為我只看到了燃燒的火堆和戴著部落面具的男人，夢境後面眼前一片漆黑，只剩疼痛。”
“把那個男人的面具和身上的圖紋畫下來。”
“好。”
我從早上畫到晚上才終於畫好，昨晚的夢像是刻在了腦子裏，任何細節只要我閉眼回憶就會清晰的呈現出來，畫的比較久是因為圖紋太錯綜覆雜，色彩太多。
秦一州將畫打印出來了幾張仔細觀察：“這人身上的是紋身還是顏料？”
我想了想說：“應該是顏料，不太像紋身。”
顧琪看著我畫的畫皺起眉：“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哪看到過這些圖紋呢？”
“在咱們迷路那呀，咱們下山那條長滿青苔的石路臺階兩邊的石欄上不就畫著有。”
我這麽一說顧琪想起來了，她激動的抓住秦一州的手：“一定是那附近，這個小孩可能就是在那附近出的事！”
“咱們明天再去一次僮灃古寨。”秦一州說。
晚上，秦一州誰在隔壁客房，顧琪和我一塊睡。
因為昨晚那個感同身受的夢我不太敢入睡，疼，太疼了，她不想再夢到第二次。
身旁的顧琪已經睡著了，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我有點害怕，不斷催自己快睡，可是越強迫自己睡覺大腦越清醒。
完了，根本睡不著……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旁邊的落地窗被有節奏的敲響，我的身體瞬間僵住，不敢動彈，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。
敲窗聲持續不斷，節奏很緩慢，聽了會兒我發現這聲音好像不是手敲的，像是……用頭撞的窗戶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聲音比先前更響，我的心臟隨著每一次敲擊劇烈的跳動。
鼻尖那股泥土和海水的腥味越來越重，大腦不斷發散腦補。
我感到非常害怕，只能將自己往被子裏蜷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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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腦補過度還是真的，我感覺臉上酥酥麻麻的，仿佛有人在摸我的臉，極端害怕下我睜開了眼睛。
什麽都沒有。
房間裏昏昏暗暗的，月光透過窗照進屋子裏。
我看向落地窗，原本拉著的窗簾被拉開了，玻璃窗上有很多白色的印子，像沾了霧氣。
就好像有人趴在那裏喘息留下的哈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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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敲窗聲再次響起，我看著微微震動的玻璃窗害怕的晃身旁的顧琪。
救命啊……醒醒……我害怕……
太安靜的環境下我甚至不敢出聲。
顧琪很快醒了過來，她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問我怎麽了？
我顫抖著聲音問：“琪琪……你聽到了嗎？”
“聽到什麽？”
“敲窗聲啊。”
“敲窗？”顧琪朝落地窗看過去，瞳孔猛然皺縮，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畫面。
敲窗聲突兀的停止了。
哢的一聲，房間門鎖被打開，我和顧琪同時扭頭看去卻並沒有看到房間被推開。
原本暖暖的房間突然變冷了，一股寒意在不斷靠近，陰寒無比，冷得瘆人，全身血液仿佛凝固，我倆大氣都不敢出，死死盯著房門。
什麽也看不到，但是能聽到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不斷朝我們靠近。
我仔細聽，那聲音好像是銅錢相撞的聲音，就好像有什麽人掛著銅錢墜子朝這邊走來。
很慢，還沒有腳步聲。
聲音由遠及近，已經靠近床邊，隨後聲音不見了，可四周的寒意卻沒有減退。
我想問問顧琪鬼魂是不是走了？卻見顧琪直勾勾看著面前的空氣，表情越來越驚恐。
“啊！！！”
她立刻擡手蒙眼大喊大叫。
那股寒冷突然退去，顧琪依舊在害怕的大叫。
“琪琪！琪琪你怎麽了？”我擔心的喊著她。
隔壁房間的秦一州聽到聲音立刻沖進了我的房間：“怎麽了？”
我看著他一臉慌張：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秦一州按下墻上開關，燈突然亮起，我下意識閉眼，奇怪，好了？
難道……剛剛不是停電？
這麽一想，瞬間覺得細思極恐。
秦一州走到床邊將手放到顧琪肩上：“琪琪，你怎麽了？”
燈亮後顧琪就停下了尖叫，她慢慢放下遮著眼睛的手，眼珠在房間裏轉了一圈，隨後害怕的撲到秦一州身上，抓著對方的衣服顫抖著聲音說：“剛剛有鬼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秦一州輕輕順著她的背安撫著她：“沒事了琪琪，別怕別怕……”
“琪琪……”看她這樣我很擔心。
待顧琪緩下來後秦一州才問她：“告訴我怎麽了？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？”
“看到了，我看到了那個女孩，她好可怕，是不是阿黎？”顧琪偏頭看我。
我一楞：“我沒看到啊……”
這下換顧琪楞住了：“你沒看見？”
“我沒看見啊……”
“怪不得你不叫。”顧琪摸著胸口，“好嚇人啊，還好你看不到。”
我咽了咽口水：“你看見什麽了？”
“你不是說敲窗聲嗎？我沒聽見，但我看向窗戶那邊時看到那個小女孩飄在窗外，接著她瞬間就從窗外出現在了門那，借著月光，我看到她身上纏繞著很多串著銅錢的紅繩，嘴巴處緊緊勒著一條紅繩，一枚銅錢遮在她嘴巴中間，她的雙眼、眉心、喉管、頭頂處釘著長長的木棍，血液掛滿了面頰。”
聽到這裏，我又想起了那晚看到的那個剪紙娃娃，就是那四個位置出血，不，還有手。
“那她的手呢。”我問顧琪。
“對了，她沒有手掌，兩只手都被從手腕位置斬斷了，血不斷的往外流，地上留下一條血跡，她慢慢朝我們靠近，殷紅的血落到床上，距離越近沖擊力越大，當時真的嚇慘我了。”顧琪害怕的緊了緊雙臂。
秦一州的眉頭深深皺起：“真是太殘忍了。”
“確實殘忍，但是她為什麽要嚇我們啊？”顧琪帶著哭腔說。
“她可能……說不了話？”我猜。
顧琪想了想，點頭：“也是，她這模樣即便什麽都不做光出現就能嚇死人，更何況說不了話。”
秦一州臉色沈沈。
“對了，她站在床邊時我發現她身上濕濕的，像是泡過水，頭發上、衣服上都沾著泥沙，潮濕味混雜著血腥氣，腥臭刺鼻，她插著木棍的眼睛對著我，那雙眼紅腫流膿，全是黑色血汙，我當時害怕極了，想捂口鼻都不敢。”
光想象我就怕的不行，要是剛剛是我看見了估計房頂都得被我給喊塌。
我神經兮兮的掃視了一圈屋內後害怕的說：“她會不會還在這個房間裏啊？”
顧琪看向我：“奇怪了，她在你家纏著你怎麽你看不見她？”
秦一州摸摸下巴：“確實奇怪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說。
秦一州看向顧琪：“能畫下來嗎？”
顧琪震驚：“你開什麽玩笑，我畫畫什麽水平？”
“畫火柴人都難看。”
“知道你還問。”
秦一州嘆氣：“會畫畫的看不見，不會畫畫的反而看得見。”
顧琪皮笑肉不笑：“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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